夜深(极东)
王耀病症设定：记忆错乱。背景大概ww2，可能有ooc，第一人称，食用愉快。
【一】
“请...看着我吧。”你说。
为什么呢，为什么要看着你？
“那么，您在透过我，看谁？”你低下头，收敛了眼眸中我不懂的悲伤。
我在...看着你吗？你是谁？我认识你吗？透过你，又可以看见谁？
“什么都没有吗......”你抬起头，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悲伤。
悲伤...？为什么要悲伤？为了什么悲伤？你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？
“啊...我忘记了呢，您已经不记得了的事实...”你突然不好意思，眼睫微微下斜。
我忘记什么？我是谁？你是谁？
“你是菊。记住，你是本田菊。”你很认真地说着，注视着我，瞳孔中映出我的倒影。
我是...菊？是吗...我叫本田菊。
“休息吧，到了该歇息的时刻了。夜已经深了。”你起身，看着窗外的夜色，对我说。
不知为何无法言语，点头表示赞同，却不知你是否看见。
然后你离开了，留下我在房间，突来的风吹灭了烛火，室内变得一片漆黑。
我慢慢的滑进冰冷的被子，在有些僵硬的榻榻米上，闭上眼睛。
【二】
天已经亮了。
我疲惫地睁开眼睛，盯着头顶上木纹的房顶。
真的...再想再次睡过去呢...
昨晚做了噩梦，心脏还残留着梦中的刺痛，身上的痛感也还未消失。
火色的光，冰冷的微笑，嘲弄的语气，不客气的抢夺还有声嘶力竭的嘶吼。
菊。
本田菊。
那不是我的名字吗？是我的...名字啊...
“已经醒了吗？早上好。”
偏头看着你进屋，怀里抱着衣物。
我才惊觉我仍不知你的姓名。
“怎么了？是不是饿了？想要吃些什么吗？”你不懂我的凝视，只能猜测。
可不是这样，我是想问，你的名字。
“姓名？你可以叫我...葵。”你似乎闪过了犹豫，但那太快，我并没有看清。
仍是静静的看着你。
“起身把。我去准备食物，就算是不饿也是需要吃东西的。”你这样说，扶着我起来，把一直抱在怀里的衣服放在床头，然后离开。
我看着衣服，似乎还能看见那上面残留的你的淡淡体温。
头发？
我有这么长的头发？
好像是的，我有披散后直到腰间的头发。
在记忆的残像中找到零散的熟悉动作，把它扎在左边，低马尾。
没错，就是这样。
这样就对了。
不会有错的。
【三】
清粥淡茶，我和你在樱树下解决了早餐。
飘落的樱花在阳光下特别美，飞旋在空中，然后落入泥土。
我伸手，接住了一片樱花瓣。
淡淡的，透明的粉。
把它放进茶杯里看着它在遗留的茶水中沉浮，然后发呆。
你已经被叫走了，你有很重要的事担负在身上，不如我这般悠闲。
但是...不应该。
不应该这么悠闲，我应该在做很重要的事情。
......很重要的事情。
......不管怎样都想不起来的，很重要的事情。
问问你好了，你会知道的，我会等着你告诉我。
可你并没有回来，我独自解决了午饭和晚餐。
入睡时，我终于见到你。
“该休息了，夜已经深了。”你说。
夜已经深了，你才归来。
你的身上有血腥味，葵。
很重很重的，无法洗去的味道。
即便是做了掩盖。
晚安，葵。
我不能言语，所以熄灭了烛灯。夜下的你背影很沉重。
入睡时我突然想起。
我为什么会知道那是血的味道？
我曾经...做过什么？
【四】
我仍是不能言语，你知道后也是微微叹气，摆手让医师下去。
一群金发碧眼的“医师”
此时的你一身白色戎装坐在我面前，似乎是低头想着心事。
‘最近很烦恼吗？葵。’我将书写在白纸上的文字给你看。
我不能言语，却仍能书写。
“是啊。很烦恼。”你有些惊讶，但很快反应过来，回答我。
‘我能够帮忙吗？’再次书写。
“不必了，好好待在家里就好。很快...就会结束的。”你说，抿了一口茶。
‘是吗？那很好啊。‘不对...不会好的吧...
“是啊，很好的结果呢。”你看着我，很认真。
我回望你。
匆匆而来的仆人打断了我们难得悠闲，在你耳边私语着什么。
随即你向我道歉，提刀离去。仆人朝我鞠了一躬，也离开了。
又只剩我一人......
剩下我一人......
再一次......
【五】
这几天你都很忙，我们几乎没有见面。
但是你身上的血腥味愈来愈重，虽然我没有见到任何疑似血液的液体。
我发现你很少叫我的名字。
叫我菊。
只是时常注视着我，不发一言。
然后匆匆离开。
开始一场新一轮的绞杀。
绞杀？
绞杀啊...
红色的，飞溅的液体，零星的血块，土地被涂成深褐色，绿色上缓缓滴落着稍有凝固的液体，你带领着你的战士，绞杀这挡在你面前的人。
绞杀啊......
突然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。
真是干净的手啊。右手有着薄薄的茧，可我，不喜欢舞刀。
会造成无法更改的错误。
真干净。
真脏。
【六】
你已经不回来了，你在战场上和你的盟友一起作战。
到最关键时刻最紧张，连我不经常出门也嗅到了不对。
仆人们在议论我。
他们很疑惑我在你这里，在葵这里。
那我该去哪里？
那我该去哪里？
有地方让我去吗？
有吗？
在哪里？找不到？
在哪里？为什么找不到？
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......
【七】
你回来了，带着满身的伤痕。
白色的军装染上了血污，有多处的破损，有的血液已经凝固在躯体上，有点血液还在受着引力不住的往下滴落......
黑色的短发凌乱着，你的脸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，眼中能看见明显的血丝。
‘葵，你回来了。’我把写好的文字给你看。
这是我几天前就写好的，只为了在你回来的第一时间给你看。
“是啊...回来了...活着，回来了...”你仍在喘息，却看着我笑。
笑？还是在哭？
“明天，明天搬到另一个地方吧。菊。这里已经快不安全了。”你还是站着，对我说。
‘为什么？’为什么会不安全？
“没有为什么，你要离开这里。菊，你要离开这里！你不能受伤，我不会让你受伤！”你突然的强势让我有些不知所措。
毕竟是军人么......
“抱歉...”你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，偏过头去不看我。
‘该去沐浴了，葵。休息吧，夜已经深了。’我给你看。
“夜已经深了...夜已经深了。”你眼神复杂的看着我，我却不懂为什么。
你起身离开，屋子里的血腥味淡了许多，我恍惚间听到了你的叹气声。
为什么那样看着我，为什么叹气。
为什么。
我不明白。
【八】
你留给我最多的是你的背影。
昨晚你说要将我送走的话，今日便有人来请我离开。
昨晚以后我便再没见到你。
昨晚我没有睡，因为我知道有时你会在夜晚来看我。
不发一言的看着，然后离去。
但昨晚没有。
你没有来送我。
我离开这里。
【九】
还是被找到了。
门被粗鲁的撞开，涌进来一大群拿着武器的人。
进来了一个人。
一个高大的俄/罗/斯人。
他本是冷笑着的，但看见坐在桌前的我后，变成了疑惑，但仍然看见了他眼中的一丝欣慰。
“王耀同志，想不到你真的在本田菊这里。跟我走吧。”
王耀？那是谁，我是本田菊。
我冷漠地看着他。
“王耀你......”他见我不动的样子皱起了眉头，“你怎么了？”
我不是王耀，我是本田菊。
“你忘了我是吗？我是伊万，伊万·布拉金斯基。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...但是你不跟我走吗？”他蹲下身子，与我对视。
我是本田菊。
“你叫王耀。”他肯定的说。
我是...本田菊...
“你爱着你的人民和土地，并且奋斗着。王耀，你完全忘记了吗？林晓梅还在本田菊手里，你想永远失去你亲爱的妹妹吗？”他冷静得残酷。
不要...我不要...再失去...
“王耀！我是伊万！我们是盟友！我们在共同对抗本田菊！”他逼直视他的紫色的眼睛，像要审视我抗拒的灵魂。
“够了...伊万，真的...不用再说了...”
我勾起一个难看的微笑，终于发出了声音。
是的，已经够了，足够我明白了。
【十】
我是王耀，不是本田菊。
本田葵是本田菊。
本田葵已经死了。
被王耀杀死了。
没有本田葵了，只有王耀和本田菊。
【十一】
我再一次见到你。
我在你的对立面。
“好久不见...耀君。”你说。
“并没有多久，菊。”并没有多久的。
你没有和其他人对战，独独来到我的面前。
想干什么？本田菊。
“对不起...”你抬头注视着我，拔刀。
没有什么对不起的，本田菊。
没有......
分久必合，合久必分，我懂得。
我经历过太多。
每次在疼痛中醒来都是一次新生。
每次新生最后必将走向衰败。
每次衰败之后又会迎来新生。
或许持久，或许短暂。
【十二】
我们赢了。
我赢了你。
王耀赢了本田菊。
【十三】
你伤得很重，没有出席最后的会议。
或许是你不想见到我？
并不是没有可能。
我好累，真的好累，好想休息。
却不行。
休息？什么时候该休息？
什么时候......
夜深了的时候.......